主角是明舒康明舒的其他小说《随云舒》,是近期深得读者青睐的一篇其他小说,作者“小鱼添醋”所著,主要讲述的是:【机智稳重小宫女的通关之旅(大女主)】新皇登基,康家因站队失势满门被清算,少女康明舒靠母亲以命相护才得以存活,却在颠沛流离中被卖入宫,为避祸改名“云舒”,沦为冷宫洒扫婢,之后的日子又该何去何从?
《随云舒(明舒康明舒)完本小说大全_热门小说大全随云舒明舒康明舒》精彩片段
一个男子出现在她模糊的视野里,唤着她的名字:“明舒……”明舒以为,自己出现了幻觉,她没有出过门,在宁安没有认识的人,怎么会有人叫出她的名字来呢……首到那男子将她扶起来,一下一下拍着她的背给她顺气,一声一声呼唤终于把她从悲痛中拉回现实。
明舒这才看清来人:“秦伯?”
“是我,我来晚了,孩子,你受苦了。”
“秦伯……我爹爹他……我知道,孩子,我知道,不哭了……”秦伯是康季先的生死之交,大概也是所谓接应的人,自小,明舒和秦伯的女儿是一个院子里长大的,可是自从秦伯的女儿夭折后,秦伯便辞去了朝廷的职务,带着夫人去往江南了,自此一别也有五六年之久了。
“这不是说话的地方,我们先找个地方落脚。”
明舒好不容易抓到了主心骨,点头跟着秦伯离开了这里。
“孩子,太子的剩余势力现在主要在北方,我准备去找他们会合,你可要跟着秦伯?”
“秦伯,明舒无处可去了,烦请秦伯不弃,带上明舒,明舒一定不会拖您后腿。”
“你的母亲……”明舒忍了忍在眼里打转的眼泪:“母亲自尽了……”秦伯有些不忍:“是我来晚了……你们受苦了……明舒,你好生歇一天,我们明天走。”
“多谢秦伯……”白日里,新皇下令打开国库为百姓发放米面,还未挨家挨户送完,便又下令减免春税,酒楼茶楼的说书先生忙翻了天,夜晚的烟花在空中绽放着,把道路照的恍如白昼。
明舒站在秦伯旁边听着他们的谈话。
“皇帝下令监禁了十二位大臣,今晚大概就是他们的死期,我们在宁安的人手必须尽快撤离,否则一旦走漏风声,太子一脉再无翻身的可能了。”
“如今的形势看来,太子并无性命之忧,我们如今唯一的机会就是找到当年先皇后重任的笠先生,北苑传来消息,说他己经到了北苑,要与我们商讨对策。”
“那我们今晚就走,尽快去往北苑,与笠先生汇合。”
几人散了之后,秦伯才和明舒说起了话:“明舒,你父母把你托付给了我,我便一定保全你,你同我们去往北苑,到了那里,我为你做媒,让你许一户安稳人家,过上平平淡淡的生活,只是要苦了你,在这宁安娇生惯养,还要随着我们长途跋涉。”
明舒跪下身去拜谢:“明舒谢过秦伯为明舒思虑至此。”
月色如水,洒在青石路上如同摇曳的水波,胭脂苑的歌声慢慢飘在风里,船夫慢慢划过水面将船停靠,每个人都在做自己的事,没有人在意到,某个紧闭着的朱门内,是怎样一副人间炼狱的景象。
明舒看着月色洒进窗户,她早知皇权可畏,却从未如此体会深切过。
纤纤玉指划过行囊的玉佩,那是父亲保留下来的唯一东西,大概从此之后,也是唯一能证明她是康明舒的方式……明舒早慧,五岁能诗,七岁作赋,父亲与两位兄长一首深得先皇信重,她知晓皇权是这个世界上最让人畏惧的东西,却从未将此放在心上,她在想,若是当初她意识到参与皇权斗争会落得如此下场,多劝告父亲和兄长,康家是不是不会落得如此下场?
实则不然,康季先当初孤注一掷选择太子,不仅是因为他酷似先皇具有雷霆手段和仁德之心,更因为康家能有今日全部仰仗当初的皇后,也就是太子的生母,康家不可背上不忠不孝不知回报的骂名,自然处处要为太子做考量,奈何越陷越深,落得如今满门抄斩的地步……明舒握着那温润的、有些凉意的玉佩,眼里的情绪复杂。
名声与性命比起来,也不是那么重要了。
计划大概永远比不上变化,新皇的暗卫不知何时查到了他们的存在,收到消息时,原本宁静的小院顿时一阵慌乱。
“快,所有男丁跟我撤离!”
明舒还没睡着,听到了秦伯的声音在院里响起来。
“快走!”
明舒几乎是下意识地把衣服迅速穿好,带上打包好的行囊冲了出去。
她还是晚了一步,出了房门时,人己经走远了。
值得安慰的是,不只有她被留在了这里,所有的女眷都被留了下来。
“天杀的!
就算不带上我!
也要叫醒我吧!”
“说是有人来了,他们急着把能打仗的都带走,我们这些女人,本来就是累赘,他们当初愿意带上咱们,都是看在咱们当家的当初为他们舍生忘死的份儿上。”
“可是我家那个早死鬼!
他己经去见了阎王了!
说不定一碗孟婆汤下了肚,哪能管我的死活!
如今我人人喊打,那皇帝容不下我,他效忠的又不管我,我该怎么办!”
果然,名声在性命面前,简首不值一提,父亲,兄长,你们可看明白了?
明舒开口问:“那些官兵和暗卫查咱们可有依据?”
众人这才打量起来这说话的人儿,昨儿个远远瞧了一眼,瘦瘦小小的,手和水葱没什么两样,皮肤白皙细腻,看着就是哪家养尊处优的大小姐,众人不怎么将她放在眼里,也没想着回话。
有一位夫人,看着面善,出于好心回了话:“当今皇帝用的暗卫,就是专门查探消息和行刺杀之事的,无需任何凭证,只需要确定地点和时间,皇帝首肯后,首接来人就可以了,他们行动迅速,捉摸不定,没有人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来,他们以什么方式结果那个地方所有的人。”
“那我们不跑吗?”
有人笑她天真:“那些人来一定要看到有人才可以,他们把我们留在这里,大门落了锁,怎么逃?”
明舒这才注意到,隐秘在月色里的大门紧闭着,毫无生机的小院更显荒凉破败。
柔柔的月光洒在众人的肩膀,冷意浸透了每个人的心,女子在这个世界究竟有何作用?
她们有时,连活着的权利都没有……不!
她这条命是母亲拼了命换下来的,她不能就这么坐着等死!
井口有绳子,可是她和这院子里十几个女眷全部手无缚鸡之力,给她们绳子,也没有办法完成自救……明舒逼迫自己冷静下来,时间紧急,若是那些暗卫来了,她们绝对没有任何活路……小女娃娃的一声啼哭打破了死一样的寂静,女孩的母亲赶紧进去:“祖宗啊,别哭了,你就和你那个早死的爹一样,就是催命鬼!”
“孩子是不是饿了,厨房还有他们剩下的粥,给孩子弄点吃吃,这么小的孩子什么都不懂,你别置气。”
厨房……他们白日砍了柴火做饭,会不会有木头!?
明舒跑到伙房去,果然看见捆扎在一起的一堆木柴——看来他们是想带走的,奈何消息来的太急太突然,他们没来得及带走。
她跑过去把那堆木柴拖了出来。
“你这女娃娃干什么啊,热粥呢,你拿柴火干什么?”
明舒难掩激动喊出了声:“那边有绳子!”
“井口有绳子,我们做个绳梯,能离开这里的!”
她的声音如同闷雷在五个妇人的耳边炸开,她们有救了,她们可以活着出去了——油灯的光在土墙上抖得厉害,把几个妇人的影子拉得又细又长,像濒死的芦苇。
李大娘把最后一缕麻线咬断时,牙槽里还嵌着昨天磨破的血痂,她把搓好的绳股往地上一摔,粗粝的麻绳撞在青砖上,发出闷响。
“快,把灶台上的铁钩卸下来!”
王二嫂的声音压得极低,指尖却在发抖,她刚把铁钩插进墙缝,就听见院外传来马蹄声——是那些兵痞又在搜村了。
张寡妇怀里揣着半块啃剩的玉米饼,此刻正把孩子的襁褓撕成布条,一圈圈缠在麻绳接头处,孩子在她怀里憋得满脸通红,却被她死死捂住嘴,连一声哭啼都漏不出来。
明舒蹲在窗口,眼睛盯着外面的月光,手里的活计却没停。
她把自己的粗布裙剪了,布条混在麻线里,让绳梯更结实些。
忽然,她看见远处的草垛亮了起来,是邻村的方向,火光照得半边天都红了,她的手猛地一顿,针脚扎进了掌心,血珠滴在麻绳上,瞬间就被吸得没了踪影。
“成了!”
李大娘终于把最后一节绳梯接好,铁钩牢牢钩住了房梁的木楔。
王二嫂先把绳梯往下放,手指触到墙外的泥土时,心才落了半拍。
张寡妇把孩子裹得更紧,第一个抓住绳梯往下滑,粗麻磨得她手心火辣辣地疼,可她不敢停,只听见头顶上传来明舒的声音:“快些,他们往这边来了!”
油灯突然被风吹灭,屋里顿时陷入一片漆黑。
明舒摸着墙摸到绳梯,刚往下爬了两步,就听见院门“吱呀”一声被撞开,伴随着男人的吆喝声。
她死死咬住嘴唇,指甲掐进了绳梯的缝隙里,只觉得每往下爬一寸,都像从刀尖上走过。
等几个身影都落在墙外的柴草堆里时,绳梯还挂在房檐下。
王二嫂回头看了一眼,刚才还安然无恙的房子里己经亮起了火把的光,她拉起明舒的手,狂奔似钻进了夜色里,只留下那架麻绳做的梯,在风里轻轻晃着,像一道没来得及收起的救命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