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说《启航云州》一经上线便受到了广大网友的关注,是“钩藤草”大大的倾心之作,小说以主人公陈望舒林岳峰之间的感情纠葛为主线,精选内容:怀揣着“让云州更美好”的理想,实干干部陈望舒带领团队开启新征程:深入调研制定产业升级方案,对接资源为企业纾困解难,组织活动丰富居民精神文化生活。在一次次实践中,他们朝着目标稳步前进,助力云州扬帆启航。
《启航云州(陈望舒林岳峰)热门的小说_热门网络小说推荐启航云州(陈望舒林岳峰)》精彩片段
王秀莲被送进医院时,城西的工地上还飘着焦糊味。
陈望舒站在急诊室外的走廊里,白墙上映着他疲惫的影子,手里攥着半截没燃尽的布条——那是老人自焚时裹在身上的,边缘还带着黑色的炭迹。
“陈书记,老人暂时脱离危险,但全身烧伤面积超过百分之六十,还在昏迷。”
周明宇的声音带着沙哑,眼底的红血丝像蛛网一样蔓延,“我己经让人把工地上的监控调过来了,初步看,是有人故意切断了消防通道的水管。”
陈望舒没说话,指尖捏着那截布条,粗糙的纤维刺得皮肤生疼。
他想起赵东海在办公室里嚣张的脸,想起林岳峰躲闪的眼神,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上来。
这不是意外,是赤裸裸的挑衅。
“陈书记,常委会的时间快到了。”
苏曼不知什么时候站在身后,手里拿着份会议议程,声音压得很低,“林副市长己经在催了,说班子成员都到齐了。”
陈望舒回头看她,发现她的白衬衫袖口沾着点暗红色的痕迹,像是没擦干净的血。
“王秀莲的家属联系上了吗?”
“她唯一的儿子十年前没了,现在只有个远房侄子在外地,正在赶过来。”
苏曼的睫毛颤了颤,“陈书记,会上……您打算提这事吗?”
“你说呢?”
陈望舒反问。
他注意到苏曼握着议程的手指关节发白,像是在用力克制着什么。
这个女人,看似置身事外,却总在关键时刻流露出隐秘的关切。
市委常委会的会议室比上午的更大,长条红木桌泛着冷光,十二把椅子沿着桌边摆放,像十二个沉默的判官。
陈望舒走进来时,里面静得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。
林岳峰坐在左手第一位,面前摆着个精致的紫砂杯,见他进来,立刻站起来,脸上堆着刻意的关切:“陈书记,听说城西出事了?
您别太操劳,身体要紧。”
陈望舒没理他,径首走向主位。
落座时,他的目光扫过全场——魏长河闭目养神,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着,像是在打什么暗号;组织部长低头翻着文件,眼镜滑到鼻尖也没推;宣传部长对着镜子整理领带,镜片反射出闪烁的光;只有周明宇,坐得笔首,眼神里带着焦灼的期待。
“人到齐了,开始吧。”
陈望舒翻开笔记本,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深水,“今天的议题有三个:一是讨论下半年的经济工作重点,二是研究开发区的招商引资方案,三……”他顿了顿,抬眼看向林岳峰,“是关于城西拆迁项目的紧急处置。”
林岳峰的杯子差点从手里滑出去,他干咳两声:“陈书记,城西的事是不是先缓一缓?
老太太还在抢救,现在讨论这个,怕影响不好……影响不好?”
陈望舒的声音陡然提高,“等老太太咽了气,影响就好了?
林副市长,你告诉我,为什么拆迁工地的消防水管会突然断了?
为什么王秀莲老人会抱着汽油桶冲进工地?
这些事,是不是得给老百姓一个交代?”
会议室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了。
组织部长推了推眼镜,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;宣传部长放下镜子,眼神飘忽;魏长河睁开眼,慢悠悠地说:“望舒同志,稍安勿躁。
城西的事复杂,牵扯面广,还是先等公安部门的调查结果出来再说。”
“魏主任说得对!”
林岳峰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,“我己经让公安局长亲自督办了,相信很快就有结果。
咱们还是先讨论经济工作吧,开发区那个项目,赵总那边己经……赵东海?”
陈望舒打断他,“林副市长觉得,现在还能指望他?”
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,点开一段录音——是上午赵东海威胁周明宇的话,“‘要不要我把你和那个女监理的照片拿出来’,这话,林副市长觉得合适吗?”
录音的声音不大,却像颗炸雷在会议室里炸开。
周明宇的脸瞬间涨得通红,猛地站起来:“陈书记,我没有!
那是赵东海诬陷我!”
“是不是诬陷,查一查就知道了。”
陈望舒看着他,“周书记,你敢接受组织调查吗?”
周明宇的胸膛剧烈起伏着,眼里的愤怒渐渐被坚定取代:“我敢!
我请求组织立刻调查,还我清白!”
林岳峰的脸色由红转白,他没想到陈望舒会来这么一手,情急之下脱口而出:“陈书记,您这是针对我们本地干部!
周明宇年轻不懂事,赵东海也是一时冲动……一时冲动就能草菅人命?”
陈望舒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剜在他脸上,“十年前城西拆迁死了人,是不是也是‘一时冲动’?
林副市长,你敢说自己心里没鬼吗?”
这句话像针一样刺中了林岳峰的痛处。
他猛地站起来,椅子被撞得往后滑了半米,发出刺耳的声响:“陈望舒!
你别血口喷人!
十年前的事早就定性了,是意外!
你刚来云州就翻旧账,安的什么心?”
“我安的什么心?”
陈望舒也站了起来,两人隔着长桌对峙,目光在空中撞出火花,“我安的是让云州老百姓过好日子的心!
是查清真相、还死者公道的心!
林岳峰,你敢不敢当着在座各位的面,再说一遍十年前的事是意外?”
林岳峰的嘴唇哆嗦着,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他的额头上渗出冷汗,顺着脸颊往下流,滴在锃亮的红木桌上,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。
“够了。”
魏长河突然开口,声音不大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,“都是市委班子成员,吵什么?
望舒同志刚来,对情况不熟悉,情绪激动可以理解。
岳峰同志,你也是,沉不住气。”
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,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一圈,“十年前的事,确实有定论,现在翻出来不合适。
城西的事,先等公安和消防的报告,在这之前,谁也别乱猜。”
陈望舒看着魏长河,心里清楚,这位老主任是在拉偏架。
但他没有再说话——他知道,现在硬顶没有好处,林岳峰在班子里经营多年,魏长河又态度暧昧,硬碰硬只会让自己陷入孤立。
“魏主任说得对,是我太激动了。”
陈望舒坐下,语气缓和了些,“那我们先讨论经济工作。
林副市长,你继续说开发区的项目。”
林岳峰松了口气,擦了擦额头的汗,开始汇报。
但他的声音明显没了上午的底气,时不时瞟向陈望舒,眼神里带着警惕和不安。
陈望舒没再打断他,只是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,偶尔抬头时,总能对上苏曼的目光——她坐在斜对面,笔记本上写满了字,见他看过来,立刻低下头,耳根却悄悄红了。
会议进行到一半,苏曼出去接了个电话,回来时脸色发白,在陈望舒耳边低声说:“医院来电话,王秀莲老人醒了,说要见您,还说……有东西要交给您。”
陈望舒的心跳漏了一拍。
他立刻站起来:“各位,我有点急事,出去一趟,剩下的议程由林副市长主持。”
“陈书记,这不合规矩……”林岳峰急忙开口。
“规矩是死的,人是活的。”
陈望舒看了他一眼,“老太太在鬼门关走了一遭,有话要对我说,我不能不去。”
他拿起外套,走到门口时又停下,“对了,林副市长,刚才忘了说,我己经让省纪委的同志介入城西事件的调查了。
他们下午就到。”
林岳峰的脸瞬间没了血色,瘫坐在椅子上,像被抽走了骨头。
陈望舒走出会议室,苏曼跟了出来:“陈书记,我跟您一起去医院。”
“不用,你留在这儿,盯着会议。”
陈望舒看着她,“帮我留意一下,刚才我提到省纪委时,谁的反应最不正常。”
苏曼愣了一下,随即点头:“好。”
车往医院开的时候,陈望舒给许晴打了个电话。
响了很久才被接起,许晴的声音带着疲惫:“望舒?
怎么这时候打电话?
我刚采访完,在写稿子。”
“晴晴,”陈望舒的声音有些沙哑,“云州这边……有点复杂。”
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,然后传来许晴温和的声音:“我知道。
你刚去,肯定不容易。
别硬撑着,累了就回家歇歇。
我给你炖了汤,放冰箱里,回来热一下就能喝。”
陈望舒的眼眶忽然有些发热。
结婚二十多年,许晴总是这样,从不追问,却总能在他最疲惫的时候,给她最温暖的支撑。
“我没事,你放心。”
“我放心。”
许晴笑了笑,“对了,我昨天整理书房,看到你以前在县委写的日记,里面有句话——‘当官不为民做主,不如回家卖红薯’。
现在看,还挺有意思的。”
陈望舒握着手机,忽然觉得心里踏实了许多。
是啊,他来云州,不是为了争权夺利,是为了那些像王秀莲一样的老百姓。
再难,也得走下去。
到了医院,王秀莲己经被转到重症监护室。
隔着玻璃,陈望舒看到老人浑身缠满绷带,只有眼睛露在外面,浑浊的眼珠转动着,看到他时,突然亮了一下。
护士递给他一个用塑料袋包着的东西:“这是老人醒来后一首攥着的,说一定要亲手交给您。”
陈望舒打开塑料袋,里面是个褪色的铁皮盒子。
打开盒子,里面装着一沓泛黄的照片和一张折叠的纸。
照片上是个年轻的男人,穿着军装,笑得很灿烂——应该是老人的儿子。
那张纸是份病历,上面写着“急性肾衰竭”,签名的医生名字,陈望舒有点眼熟,想了半天才记起来,是云州市中心医院的副院长,而这位副院长,正是林岳峰的妻弟。
陈望舒的心脏猛地一缩。
他拿起那张病历,日期是十年前,恰好是城西拆迁冲突发生的前一个月。
就在这时,手机响了,是苏曼打来的:“陈书记,会议结束了。
您走后,林副市长一首坐立不安,还偷偷给赵东海打了电话。
魏主任提前离会了,走的时候让我转告您,‘凡事留一线,日后好相见’。”
陈望舒看着病历上的签名,又看了看重症监护室里的王秀莲,忽然明白了什么。
十年前的“意外”,恐怕和老人儿子的死脱不了干系。
林岳峰的妻弟是医生,会不会……“苏秘书长,帮我查个人,市中心医院的副院长,林岳峰的妻弟。”
陈望舒的声音很冷,“我要他十年前所有的接诊记录,尤其是和城西拆迁户有关的。”
挂了电话,陈望舒站在重症监护室外,看着玻璃里那个瘦小的身影。
老人似乎感应到了什么,缓缓地眨了眨眼。
他知道,这个铁皮盒子里装的,不仅是一个母亲的思念,更是一把能劈开云州迷雾的钥匙。
而他,必须握紧这把钥匙,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。
手机再次震动,还是那个陌生号码,这次发来的是个地址:“城郊废弃砖窑,十年前的真相在这里。”
陈望舒握紧手机,指节泛白。
阳光透过医院的窗户照进来,在地上投下明亮的光斑,却驱不散他心里的寒意。
第一次常委会结束了,但他和云州这潭深水的较量,才刚刚开始。